近一年来,回家时候,楼下便利店的哥们总会向我打听我游戏的情况。而我也总会寒暄式地告诉他,快了,快了。后来换了新工作,我也没去告诉他,之后大概也有半年了,每次的对话都是一如既往,甚至已经变成了机械性的。直到前段时间,他的店已经停止营业了,并没有继续经营下去,估计是赚够了吧(玩笑)。但这意味着,我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在一年里(准确来说是一年半),每天向我打打招呼,嘘嘘寒,问问暖的哥们。甚至连上一次的机械性对话发生在什么时候,什么场景,也记不太清了,能够确定的是,那一次对话也许就是最后一次了。
小区突然出现一只小猫,总在我家附近到处游荡,每晚回家,总会逗一逗它,它也会逗一逗我,很好玩,和其它猫不一样,它爱跟人,我走它也走,我停它也停。有一次还跟着我跑到我家门。慢慢的,晚上回家也习惯性的找到它,逗逗它。可以说是习惯了它的存在。突然某一天,它再也没有出现,估计是被人领养了吧。但习以为常的存在突然改变,总是不太容易让人习惯。至少,它应该在头一天晚上告诉我,它已经找到好人家,至少让我替它高兴一下,或者还会去喝上一杯,再来个道别 party,怎么也不该这样说走就走。
《北京遇上西雅图2》提到的《查令十字街84号》,海伦,法兰克通讯20年,二十年的通讯,唯一的相遇机会,却是由法兰克几个月前的去世告终。最有可能,也是唯一一次的见面,没有实现,上一次的通信反而成了永恒。戏剧里的老爷爷,教了老奶奶写4个字(她自己的名字),老奶奶用到的时候确实在老爷爷已经远远离去的时候。
会让人恐惧,有一天,某某的微博,朋友圈永远不再更新了,QQ永远不再上线了,甚至不再出现在世界的任何角落。突然就不在了,消失了。让人感到遗憾和伤感,无可奈何。更过不去的,到最后我们并没有来得及好好告别,大喝一杯,畅谈一夜,就潦草的离散了。引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里的一句话:All of life is an act of letting go, but what hurts the most is not taking a moment to say goodbye。好好告别,翻译为,好好珍惜更为贴切吧,既然离去突如其来,还是珍惜每一次的相遇吧!所以我们告别的时候还是得用力点,多说一句,也许就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弄不好就是最后一眼。
最后引一段用 约翰·邓恩 的诗歌:
All mankind is one volume,
When one man dies,
one chapter is not torn out of the book,
but translated into a better language.
And every chapter must be so translated,
God employs several translators,
Some pieces are translated by age,
Some by sickness, some by war, some by justice,
But God’s hand shall bind up all our scattered leaves again for that library,
Where every book shall lie open to one another.